紫浔重生

仙落卿怀 紫浔重生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瞳玥轻轻第在我身边蹲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怀里的浔,一言不发,长长的睫毛一眨,晶莹的泪珠淌下,呼吸急促,带着小小的抽泣。

“对不起,都是我轻信了爹的话,对不起,对不起……”

“我是真的要与你成亲的,我不该,不该喝‘洗尘水’的……”

“一千年,我让你在雪山重冰冷地睡了一千年,真的对不起……”

空气重,只有她哀哀的哭声,柔弱的背影抖动,几欲昏厥。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师傅和初云,一个清瘦,一个高贵,一个若有所思,一个愁容满面,似乎都忘记了,他们的爱人,正悲痛欲绝。

她看着我,满面哀求,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紫涧妹妹,我,我能不能,能不能抱抱他。”生怕我拒绝般飞快地加上一句,“我只是想抱抱他,不会,不会与你抢的。”

谁说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的最好武器,看着她这般的神情,我居然说不初一声拒绝。

我小心翼翼地将睡在我怀抱中的浔扶起,她赶紧靠上,让浔倒在她的怀里,莹白的手指摸索着浔的面容,不断有泪水滴答在他的脸上。

我在一旁看着,在瞳玥的失态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未曾忘情于紫浔,一切潇洒不过是表面,她对紫浔的爱,不会低于师傅和辰初云。

师傅他,早就知道吧……

浔的睫毛一颤,我的心头又是一跳,才刚刚迈出一步,就听到瞳玥惊喜的呼唤,“浔,浔,你醒了,你醒了是不是?”

浔醒了?

我飞快地蹲下身,伸出手,而此刻的瞳玥,激动得不断叫着,死死地搂着浔的身子,亲吻着他的脸颊。

我的手,伸在半空中,无法落下……

浔的眼皮轻动,慢慢张开一丝,琥珀色的双瞳,我熟悉的温柔,在眸光中展露无疑。

“我的浔,浔,你看见我了吗?看见我了吗?”瞳玥更加激动,抱着他,叫嚷着。

而我,只是望着那双眼,欣慰地笑了,笑意中,脸颊已湿了。

他的唇,渐渐有了血色,微微张翕着,吐出没有两个声音的字,那唇形,让我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冰冷。

瞳玥……

我清晰地看见,他的唇形,描绘着这样两个字,瞳玥!

辰初云的话应验了,浔他,心心念念的,是瞳玥……

可是,那琥珀色的温柔,却停留在我的脸上,呼唤着,瞳玥。

“我是瞳玥,我是瞳玥啊。”她不断地拭着腮边的泪水,“浔,我是瞳玥,我回来了,我来实现我们之间的约定。”

回来实现约定?

我的唇角,扯出轻轻的笑意,嘲讽而冷然。

离汐师傅爱瞳玥胜过我,我放手了。

辰初云爱她胜过我,我也不再争抢。

但是浔,我不会松手。

“瞳玥……”他从我身上抽回目光,投射在瞳玥的脸上,虚弱地出声,“瞳玥,我终于,终于等到你了。”

她点着头,“再也,再也不离开我的浔,再也不离开……”

他轻轻地阖上眼,轻声道:“瞳玥,让我吻吻你。”

没有丝毫犹豫,瞳玥俯下身子,我看见她的两瓣红嫩贴上他,轻柔地吮吸着,我看见他微启着唇,迎合着。

我轻巧地站起身,掸掸屁股上的雪花,仿佛什么也没看见般转身,“他才刚醒,带回去慢慢亲吧。”

手臂被人一扶,我侧脸看见辰初云担忧的表情,从他掌中抽出手,无所谓地一撇唇,“我很正常,你扶错人了。”

“紫儿!”师傅轻轻握着我的手,我没有抗拒,反握上那双清凉玉润,展露笑颜。

“师傅,我真的没什么,不用担心。”

突然发现自己的承受力竟然如此之强,他们两人在我面前拥吻,我竟然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瞳玥她,是在宣告属于她的所有权吗?只可惜,我从未想过要松手。

接下来的日子,我继续被师傅强关在床榻间,填喂着各种药丸,然后独坐在我的枕边,如哄孩子般拍着我,亦或是闭上眼,恢复曾经石畔的他,微微仰首,蹙着眉头。

偶有夜晚,我在睡梦中醒来,晕黄的灯光下,银丝闪耀,冰白的指尖擦过纸张,发出清脆短暂的‘呲啦’声,他的面容在烛光中明灭,清瘦的背影孤绝寂寥,我静静地望着他,他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一夜就此过去。

我没有问过瞳玥的事,也没有问过浔的事,因为每日的清晨,我都能听到这样或那样属于瞳玥的声音。

“慢一点,浔,别急着走,别摔着了,小心,小心点。”

“浔,你的身体已经号了,你可以调息了,有没有感觉到内腑的气流?”

“浔,你还记得剑招啊,真好看,从来没看见你耍过。”

而我,几乎没有听到过浔的声音,似乎从那次雪山归来,他的舌头就一直被冰冻着般。

抬眼扫过窗边,一双湛蓝的眼眸,我扯了抹没有笑意的笑容,他悄悄地闪没了身形,看来雪山归来,冻坏了舌头的,不止浔一个人。

自从那日我明白地说了狠话之后,他没有再接近过我,在某个假寐的午后,我捕捉到了他在窗边的人影,自此留心,原来每日,他总会轻轻地出现在窗边,只是看看我,又悄无声息地不见。

辰初云,你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就在一切都古怪而诡异的沉默中。

在师傅煎药未曾归来而房中只有我一人时,我的床边,出现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对不起,请恕我不能起床相迎。”从被褥中探出头,我艰难地想要坐起,五百年了,我才真正理解了缠绵病榻的含义。

没有师傅的清冷,没有苍凝冽的孤傲,没有辰初云的高贵,他,就这么定定地站在我的床边,散发着内敛的气息。

“我到底是谁?”他轻轻地开口,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久久不曾挪开。

我失笑,“你记得你是谁,你就是谁。”

说太多,他不记得,徒惹自己心伤。

我不想说,我只会去做,当我身体好了,我就去寻回我的浔,只属于我的浔。

他垂下眼,眼神移到我的颈项间,因为挣扎的动作,紫玉钥匙不知何时滑了出来。

“这个身体有太多我不熟悉的东西,武功、真气、剑招,都不是我的,却似乎早已深刻在脑海中,随手便能使出,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他的声音甚至没有太大的波澜,却不容拒绝。

“还有……”他手指一伸,正对着我颈项间的钥匙,“能告诉我,你这个钥匙和我脖子上的锁到底什么关系吗?”

我慢慢撑起身子,随意地将钥匙塞回衣服内,“紫浔公子,半夜三更私闯闺房,不是正人君子所为,我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劝你早些回房,莫要让瞳玥姐姐担心。”

“真的没有半点关系吗?”他古怪的眼神,仿佛了然肯定着什么,“如果我说,雪山中你和辰初云的对话,我全部都听到了,你还会否认吗?”

他全部都听到了?听到了什么?

我诉说着和他的爱恋,我发的誓言,还有我在他胸前痛苦失声嚎啕似孩子,原来他都听到了?

我突然笑了,笑得胸口一抽一抽的疼,笑得直摇头,笑得流出了眼泪水。

我料定,瞳玥绝对不会告诉他任何曾经的过往,日夜的痴缠也是为了让他沉迷,只是她忘记了,纵然记得自己的爱人是瞳玥,纵然为她而死,纵然没有了与我的记忆,浔依旧是浔,依旧是那个冷静自恃,内敛旁观一切的浔,当心中有了疑问,又如何逃得过她那双看似温柔却看穿世情的眼。

她刻意隐瞒,他却早知。

“那你想知道什么?”疯狂的笑让我胸口又是一阵阵的疼,我扭曲着脸,怎么也止不住心头的快意。

“知道真相,所有的。”他依旧平静如山。

“真相……”我咀嚼着这两个字,这么多日,嘴巴里第一次感觉到了甜。

并指如剑,没有丝毫的内劲,我的手指在他面前缓慢地划着,他看着我的动作,一言不发。

“这是‘云霄风雷十六式’,传说中灭魔除妖的剑法,如果我说天下间只有两个人会,你信不信?”只是比划几个动作,我已累得气喘吁吁。

“我信。”他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如果我说,我颈项中的钥匙,和你的紫玉锁本为一对,只有对方才能取下,再无他法,你会怎么做?”我笑意盈盈,尽管胸口的疼痛已让我的呼吸变得呼哧呼哧的粗重。

他手掌一伸,直接探向我的颈后,“啪”的一声,钥匙落入他掌中。

我再无任何力气,软倒再床榻间,却始终不曾收敛笑容。

论心思缜密,天下间几人能出紫浔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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