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得一声巨响,一阵奔雷在西门庆的脑海之中炸开,只觉得全身酥*酥麻麻,身上每一处骨头都在发酥,飘飘****,浑无半分力气,禁不住面红耳赤,再无半分镇定!
那俯在西门庆耳边的沈芳芳此时也同样是面红耳赤,毕竟说出那一句话对其而言也是下了莫大决心!但见西门庆这般飘飘然的神态,心中却是得意占了大半,终于要成功了么?
但偏在此刻,西门庆正魂不知魂归何处之时,怀中斩缘短剑却猛然间散发出一阵低微的毫光,一阵冷洌的气息从胸口之处瞬间传遍全身,宛若置身冰窖之中,西门庆猛得打了个寒颤,那不断飘**的心神也终于归了位,灵台也渐复清明!
西门庆轻轻推开了沈芳芳,叹了口气,低沉道:“沈小姐…我虽也不知爱为何物,何为情爱,但我知道你我之间现在绝无半丝情缘可讲!此时天色也不早了,如若无事,小生这便告辞了…”
沈芳芳一下子愣住了!她本以为已经可以成功攻入西门庆的心房之中,但失败往往便在即将成功的时刻,她的心一下子便跌入了万丈深渊,各种情绪瞬间涌入心海之中,不甘,愤怒,绝望…泪水瞬间便从眼眶中疯涌而出,但西门庆却已经走远了…
…
又是夜,漆黑一片,乌云低压着,不见星月,云团中不时有阵阵天光闪动。轰隆隆…一阵阵巨响在天边响动,初夏已至,雷雨也变得频繁了起来!
青山寺,沈芳芳踏着熟悉的步伐,在这深夜寂静的寺院之中轻挪着脚步,轰隆隆!一阵阵雷光闪亮了她落寞的脸庞!淅沥沥…豆大般的雨滴从天际之中倾盆而下,打湿了她的发,她的肩,她的衣。但她却犹若未觉,失魂落魄得在寺院之中走着…走着…骄傲如她,又怎经得起这三番两次的失败?又是败与同一人之手!
吱啦…
沈芳芳推开寂静的佛殿之门,偏殿之中一片漆黑,只在雷光闪动间方能看清些许事物。寂静漆黑之中,便是那金身之佛似乎也是显得狰狞恐怖的!只是沈芳芳却并未注意这些,眼神的所有聚焦皆在那佛像之后的漆黑洞窟…
空旷的殿堂之中,只有她的脚步之声在滴嗒响动。她再次踏入了洞窟之中,此洞名为镇妖洞。
洞中大厅,那一袭朴素青衫的绝美女子一如当初背对站着,只留给人一道勾魂摄魄的背影!
“你来了…”青衫女子淡淡道,似乎早已知晓沈芳芳便会来!
沈芳芳对着那道背影点了点头,并未说话!残留在发间的雨滴顺着发丝,携着晶莹的光泽滴落而下,摔在石板之上犹如盛开一朵美丽的冰花。
“小人儿…你…怎么了?”青衣女子轻叹道。
沈芳芳并未回答,坐在石板之上,双手抱膝,低着头,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可是他又伤了你?…”青衣女子幕然转身,皆着阵阵铁链拖动之声,轻移至沈芳芳身前,垂眉注视着那正独自哀愁的沈芳芳。
轰隆隆…
一阵猛烈的紫雷在天空之中炸响!闪动的雷光瞬间便将青衣女子的脸庞打亮!却有种说不出的冷意!
“我早就说过…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曾经的海誓山盟便若儿戏一般,说得响亮!哼!却都是纸糊得一般一戳便破!”
“不…不是的…”沈芳芳低声回道。
“那你又何这般愁苦?”
“我…我…却是魅惑不了他!这…这又是为何?”沈芳芳低着头,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青衣女子秀眉一挑,却是笑了。这一笑却尽扫刚才的一番冰寒之意,宛若春归大地一般,万千风情尽在其中!
“他…又是个怎样的男子?”青衣女子轻声问道。
沈芳芳一怔,低头想了片刻,方才道:“我本以为他不过是个登徒浪子,若凭魅惑之术便可将之牢牢把住,再将其抛却不过是反掌之事!但今天我却发现我错了!我根本魅惑不了他啊!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难道胜他一次便如此之难么?”越是说到最后,沈芳芳越是激动,到最后竟已是扯着青衣女子的裙角,宛若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不住得哭泣…
青衣女子轻叹了一声,蹲下身子,轻抚着沈芳芳的头发,浅声道:“你…可是爱上他了?连自己也都输了给他?”
“我…”沈芳芳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这问题却是她也无法回答的,于是她反问道:“什么是爱?我又怎么会爱上他呢?”沈芳芳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冷声道:“我不过是心中不甘罢了!若不能胜他一次,我…我便…”
“你便如何?”青衣女子淡笑道,眼神之中却是闪过一丝戏虐之色。
“我便…我便…”沈芳芳我便了半天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便悻悻得不再说话!
“唉…”青衣女子又叹了一声,问道:“你当真想赢他?”
“嗯!”沈芳芳坚毅得点了点头,“不论什么方法!只要能赢了他便是!”
见沈芳芳这般神态,青衣女子也是摇了摇头,手中青光一闪,便见一白玉瓶忽然间出现在纤纤玉手之中!
见那突兀出现的白玉瓶,沈芳芳愣了一下,但她心知修道之人千般神通妙法自是神奇,即便是有违世间常理也不足为奇!
“此为筑心丹,乃是昔日一仙家高人无崖子集四方珍惜之物!南离红栾,东明晨氲,北化玄冰,西落金薇方才炼制而成,却是专门为痴心之人所制,只需为心仪之人服下,便可在其心房之中筑下自己的身影!长此以往,自然生情!如今天下怕是再也找不出另一颗来…”
听闻青衣女子这番话语,沈芳芳早已是惊得目瞪口呆!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奇之物?!筑心生情,岂不是与那月老一般?只需服下便是一根红线,一段姻缘!
青衣女子浅笑一声,抚了抚沈芳芳的脑袋,面容之中忽又闪过几许惆怅,幽幽道:“如若用了此物,他自然会对你心生情缘,到时候你想如何伤他便如何伤他!你想如何胜他便如何胜他!只是…”
只是?
沈芳芳连忙问道:“只是什么?”
青衣女子轻叹了一声,抬头看向洞顶天坑,不时有雷光从坑洞中闪过,淅沥沥的雨滴不断自上而下滴落。飘飞在她那瀑布般的秀发间!
“我以在此关压五百余年,那青山寺中之人几代轮回之下,怕也早已将我给忘了个干净,不然你却是无法轻易便进得来!”青衣女子幽幽叹道
“五…五百余年?!”沈芳芳惊愕,虽知妖自是比常人寿命要多得多,但被关压在漆黑的山洞之中五百余年又是何等的寂寞?如此环境之下,便是独自一人看着日升月落,星隐星明这又是怎样一番感受?
青衣女子淡笑了一声,笑问道:“五百年对于你们凡人来说虽然长久了些,也遥远了些,但对我而言,被关压前的时光却是历历在目,晃若昨日!只因那一天却是深刻进了我的心里!”青衣女子虽然笑着,但眼神之中却闪动着难以掩饰得伤痛、落寞、悲凉!
“天道苍茫…五百年一轮回…那人也该转世重生了!”幕然间青衣女子低下了头,目光灼灼得盯着沈芳芳,一字一句的道:“你若能放我出去我便让你得尝所愿!”
沈芳芳一惊,退后了两步,却是被青衣女子的这般神态给吓住了!
“你…要…要怎样才能出…出去?!”
青衣女子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只是眼神却是有种说不出的阴寒!只见起左手纤指缤纷展开,虚空一抓,前方无形的空气之中仿佛烟尘一般扭曲了一下。随后便见青光闪动间,突兀得在其玉手中出现了一张白纸!又见其右手虚空一抓,便是出现了一支毛笔。
青衣女子持笔而下,一气呵成,仿若所书之字早已烂熟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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