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先说

张三一手摸着额头,一手指着西门庆,此刻的他已经是怒不可遏!要知道在这清河县中他还没有吃过如此大亏,平日里那些乡人见了他无不是如见老虎,避之不及!但现在却是被西门庆给拍了一砖头!

人说冲动是魔鬼,这话一点也不错。盛怒之下的张三哪管得了许多,连那西门庆的家世也是不再避讳。“噌”的一声,张三从腰间拔出把牛角短刀,雪亮锋利的刀锋直指着西门庆。

人群之中立马发出一阵惊呼之声,略微有些良知的乡人忙站在远处劝解,却是不敢上前。这动了刀子的事就不再是小事了,那可是要见官的!

张三双眼通红的冲着西门庆骂道:“你个小兔崽子!看我不废了你!”说着就往前走了两步,。

西门庆不退反进,目光灼灼,一股凛然之气勃然而发!此时正值天光大亮之时,晨雾散尽!一道天光正照射在西门庆的身上,将其身上染得通透。如灼灼赤阳在其身上燃烧一般。

只见其手中却是闪过一道淡淡的粉色光芒,懵懵懂懂,让人看不真切。随后众人只觉得面前一花,只听“嘭”的一声,地面上便扬起无数烟尘。待到烟尘散去,那原先还威风凛凛的张三却是倒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着。而西门庆却还是好好的站在那里,双手向上举着,表情有些呆滞。

见到此般景象众人皆是惊讶的话的说不出来,一个个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全都愣在了那里!时间仿佛就次停顿了一两秒一般,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西门庆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脚下正不住呻吟的张三,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只记得刚才浑身上下有股暖洋洋的气流在身体内流动,接着自己就这么一抬,一丢。就把那张三给摔了出去!

西门庆暗想道:“难道是那阴阳双修决之故?”想来想去也只能是这原因了。“可是我又没有修炼过?难道那法决是自动运转的!”西门庆是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这一切都归功于西门庆那一瞬间的那股凛然之气恰好与道法相合,这才造成了体内的阴阳双修决自动运转!只是这些西门庆却是不知道的,他也懒得想。将那卖菜的六老汉扶了起来,嘱咐他以后千万要小心些!那刘老汉冲着西门庆连连道谢,更是大呼:“恩人!”随后收拾东西,赶紧走了。围观的众人轰然叫好!西门庆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也觉得心中畅快,好不快意!

众乡人见已无事可看,纷纷做鸟兽散了。只是西门庆却知道这自己的大名不久之后便会传遍整个清河县,成为众多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待到人群全都散去,却还留有一人,正张着一对乌黑发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身白衣长袍,略微娇瘦的身躯,一张似玉般的白皙脸庞。正是那祝英台是也!

祝英台饶有性致的看着西门庆,冲着西门庆笑了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在祝英台的心中这西门庆越发的让她看不透了,但刚才西门庆那凛然不畏的气质却是深深的映入了她的眼帘,留在了她的心间。对于西门庆更是高看了几分,至于那早上的不快之事早已被抛入九宵云外!

“庆兄行侠仗义实乃我辈典范!”祝英台笑着对西门庆道,这一声庆兄却是说明了他对西门庆印象的改观。

“哪里…哪里…英台过奖了!”西门庆挠了挠头道,接受这般夸奖,他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只是个得过且过之人,并未想过什么匡扶正义,只是遇见不平之事他便不能不管,不管就是心病。只因胸中还尚存一股意气!

正在这时,西门庆猛然记起一件事。大叫一声:“不好!”祝英台忙问道:“怎么了?”

西门庆一把抓过祝英台的手,狂奔了起来。边跑边说道“我两只顾着这边的事,却是把上学之事给忘了!此时时间早已过了,那老秀才待会可要赏我们两大尺子吃!”

只是祝英台却并未回答,任由那西门庆拉着跑了。眼神呆呆的望着自己被西门庆抓着的手,不自觉得心中便是如小鹿般砰砰乱跳,一张玉脸更是如同火烧一般。

两人一路狂奔,嗯,更确切的说是西门庆带着祝英台一路狂奔。待跑到学堂之时,西门庆早已是气喘吁吁,汗如雨下。而此时学堂之中也已经传来了朗朗读书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那教书老先生正在一旁摇头晃脑。眼神飘忽间便是注意到了门外的西门庆与祝英台,当即冷哼了一声,一张老脸拉得老长。缓缓走到两人面前,冷声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说着便是给了两人一人两大尺子喝道:“你们两个去给外面待着去,没我的同意谁都不许给我进来!”

老先生的话一出,便是引得学堂众学童们低低窃笑了起来。这西门庆迟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着他整日被责罚却没有改过的心,众学童心中也是暗自好笑。

西门庆嘴巴一撇,心中却是大大的不以为然。暗道:怎么也不能与那些只有七八岁的小屁孩们一般见识吧?当即便拉着祝英台站在门外。只是西门庆不在意,祝英台心中却是在意的,再加上被那些学童们嘲笑更是羞得抬不起头。

西门庆哼着小曲,心里想着反正待在哪对他都一样,站在外面还不用像吃了摇+头丸一样摇头晃脑,就是累了点也没什么。但他转过头一看,见祝英台这般模样,心中却是生出些许愧疚之情来。忙一脸歉意的道“都怪我!让你受委屈了!”

祝英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声若蚊鸣般。“那个…呃…你能不能先把手放开…”

西门庆一怔,旋即猛然发现自己到现在还是牵着祝英台的手呢…怪不得觉得手中软软的…当即燥了个大红脸。连忙把手拿开。他可是知道这祝英台其实是个女的…可怜我们的西门庆小朋友还是个处男…

“呃…那个…这个…啊!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

祝英台把头低得更低了,心中却怎的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旋即又在心中大骂自己道:“祝英台啊祝英台!你来这是可是来求学的!怎可被一男子给扰乱了心神!”想到此处,祝英台灵台之中也渐渐清明了起来,从身后书包中拿出本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只是这一幕被西门庆看在眼里却是大感惊奇,这女人的心思当真是难以捉摸,刚才还一副娇羞的模样,转眼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在那看起书来!

西门庆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左看看右看看却是不知道做些什么才好!当真是无聊之极!

正在这时,一声低喝声传来:“西门庆!我刚才在讲什么你可听清?”

“啊?哦…”西门庆慌忙道:“先生在讲三字经!”

那老先生点了点头,手持戒尺道“嗯!那你背上几段听听!”

西门庆挠了挠头,刚才他哪有在听,不过是信口胡诌罢了!但现在让他背他是万万背不出来的!看了看那老秀才手中的戒尺,又看了看正在窃笑不已的众学童。西门庆当即把心一横,不就是再吃两尺子吗?随即摇头晃脑,朗朗背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西门庆初时还有些生涩,但接下来,那些字词却是一个接一个的崩了出来,轻轻松松的背了下去。

那老先生初时还未发觉,但当西门庆背了一两百字之后,却大感惊奇,一对浑浊的眼睛越瞪越大。直到西门庆将整篇三字经,一千多字都给背完之时。那教书老先生感觉自己都不认识眼前之人了!才一夜之间,他众学生中最不学无术的西门庆也已经可以将整篇三字经都倒背如流了!而一旁还在窃笑的学童们早已安静了下来,惊讶的看着西门庆。甚至本在一旁看书祝英台都停了下来,看着西门庆,有种不认识眼前之人的感觉了!

西门庆嘴上背的爽快,心中却是暗道:“我这是怎么了?这才一夜便将整篇三字给背了下来?难道…难道…”西门庆猛然想起昨夜那极乐道人收自己为徒时的那一指。“莫不是那一指之功?修道之人便可过目不忘?”

老先生轻咳了一声,从惊讶状态中回过神来。对着西门庆笑道:“你们两个进来吧!”

西门庆一喜,心里想着能进去坐下便好!这样也算是对祝英台做了件好事!当即转过头去伸手就要去拉祝英台,可手方伸到一半,便觉得不妥,直直的停在了那里。祝英台正低着头,却猛然间看见一只手伸了过来,却又停下。一抬头却是刚好与西门庆对视了一眼,两人立马将目光闪躲了开来,脸上皆是一红。

西门庆一坐下,便觉得众学童看向自己的眼光都不同了,有嫉妒的、有羡慕的、有惊讶的,当即心中大乐,有些飘飘然。

夜色澜栅,转眼便是一天过去。西门庆与祝英台两人走在回府的路上。只是两人之中却是隔了一人的间隙,相视无话,只是静静的走路,气氛有些尴尬。

从学堂回到府中却是有一条小径,除了往来的学童之外,平日里极少有人来往。此刻正是放学时间,别的学童都是一放学便猛跑回家。而西门庆与祝英台却是因为各怀心事,走得及其缓慢。不多时,这条小径中便只剩两人了!

似乎两人都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在心中挣扎了片刻,几乎异口同声道:“西门兄!”“祝兄!”

闻言两人皆是一怔,“你先说…”“你先说…”却不料又是异口同声。

两人相视一笑,那尴尬的气氛却是少了不少。但正在此刻,一阵干瘦的声音响起:“要说便到黄泉路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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