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西门庆早早的便起了床。说是起床却也是有些不对,毕竟昨夜他可是一夜未眠,都在修炼。这却是他这些年来头一次如此用功的修炼,而理由却是除了有趣之外,还觉得这些东西和过去的自己有关。他想依此,或许能找回一些记忆…
用过早餐之后,西门庆便进了那二小姐的院子之中。对于这二小姐李婉如,其父曾两次提及其嬉笑顽皮,想来也是真的。不过西门庆并未将之放在心上,自己不过是个书童罢了。最多其点辅导的作用,又不是教书先生,该头痛的应该是那教书先生才是…
怀着这样无所谓的心态,西门庆穿过院子,站定在那二小姐的小楼前。
此时天色尚早,那二小姐怕是还未起床,倒是一楼厅堂之中有名丫鬟已经在,擦桌,抹地的忙碌开了。
“你是西门书童吧?”那丫鬟看了眼西门庆,然后微笑着问道。
西门庆笑着点了点头,道:“正是!”说实话,他还真怕这丫鬟如昨日那些一般,疯疯癫癫的呢。不过幸好,这丫鬟神色颇为正常,只是多看了西门庆两眼罢了…
“小姐已经在洗漱,你还需再等上一会。那王先生过一会也便到了…你先在这坐一会吧…”
毕竟是大户人家,自是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那些学院之中去读书识字,而是请了专门的教书先生。虽说古语有言:女子无才便是德,但似这般书香门第的子女自然也要读书识字的。
西门庆在楼下等了不多时,便见从阶梯之上蹦蹦跳跳走下来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肤若凝脂,粉雕玉琢,一对星眸,乌亮清澈。面容与李婉月颇有几分相似,但神态举止却又完全不动。李婉如身上的气质便如她适才下楼的动作一般,蹦蹦跳跳,显然是喜动之人。而李婉月则显然是个沉静之人。
“咦…你便是新来的奴才吧?”李婉如微微偏头,打量着西门庆…
西门庆微微蹙了蹙眉头,心中对奴才二字颇有些不喜。但细细想来,自己现在寄人篱下,无处可归。与那奴才又有何分别?想及此处,西门庆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见西门庆不说话,却是急刹了这李婉如。秀眉一挑、一蹙,不悦道:“哎…本小姐问你话呢…你听见没?”
西门庆一怔,心中对于这等趾高气扬、狗眼看人低之人自是极为讨厌,心中厌恶之更盛,索性装做没听见。
“喂?!你到底听见了没有?!不会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吧!”李婉如瞪着西门庆,心中也是怒火生腾,在往日之中可没有过下人敢如此对她的…
哑巴?西门庆忽得一笑,暗想索性扮个哑巴就是,倒剩了许多麻烦。当即西门庆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张嘴道:“啊…啊…啊…”
李婉如怔了一下,白了西门庆一眼,喃喃道:“想不到竟还真是个哑巴…父亲搞得什么鬼名堂…竟然派个哑巴来!”
说着李婉如便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西门庆,百无聊赖的坐在书案旁。
倒是李婉如的丫鬟却是颇为怪异的看着西门庆,毕竟她可是刚刚还和西门庆说过话的,怎不一转眼又成了哑巴了?她也不是笨人,自然明白西门庆是假装的。不过她并没有点破,掩嘴轻笑了一声便干活去了…
过不多时,便见从门外走进个面容白静、气质儒雅的中年人,想来便是那王先生了。
“王先生…”李婉如站起身来,恭敬的对那王先生行了一礼,只是面容中颇有几分不情愿之色。
王先生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背着手,问道:“昨日学到何处可还记得?”
李婉如挠了挠头,睁着双大眼睛,仔细的回想了起来。可昨日先生教书时,她尽想着吃些什么了,哪记得半分半毫?当即她从案上随手抽了本书过来,乱翻了起来!想着或许有些影响也说不定!
可她是越翻越陌生、越翻越不知。情急之下,她对着西门庆喊道:“哎…那个书童…昨天我们讲到哪了?!”
这小姐也太强悍了吧?昨天我都没来,我哪知道讲到哪了?西门庆这样想着,不过同时,心中也产生了要捉弄这娇蛮小姐之感。
当即西门庆走上前去,随手从书案上取了本书,胡乱指给李婉如看。
李婉如看了一眼,是觉得即陌生,又熟悉。当即便对王先生邀功般的喊道:“先生…这里…这里…”
那先生瞥了眼书上内容,双眉瞬间便拧在了一起。冷哼了一声,不悦道:“这‘大学’我们都还没开始学!”
“啊?没学过啊!”李婉如怔了一下,当即转头狠狠得瞪着西门庆,骂道:“你个狗奴才!竟然敢骗我?!”
西门庆在心头笑了一声,面容上却装做不喜不悲之态。
听李婉如当着他的面骂人,王先生却是更怒了!他虽忌禅李婉如的身份,但此刻李婉如的行径却是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王先生双颊潮红,喝道:“你一个女孩子,怎可张嘴闭嘴脏话?!又如此的目无师长!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只是这李婉如也是副娇蛮任性之人,在她看来不过是骂了个奴才罢了!又有何大惊小怪的?至于什么目无师长之内的,她从来都未曾放在心上。
“朽不可雕就不可雕!天天学这些之乎者也的也甚是无趣!倒不如不学清净些!”李婉如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同样瞪着那王先生!
王先生气急,面容之上的潮红更盛了几分,眉头紧紧得蹙在一起!胸口起伏了几下,一甩袖子,喝道:“这等学生却是不教也罢!我这便向你父亲禀告,这书我却是教不得了!”说罢便拂袖而去!
“哼!”李婉如冷哼了一声,趾高气扬道:“以为告诉我爹我就怕了么?大不了换个先生便是…”
“小姐…”一旁的丫鬟走了过来,轻声提醒道:“这先生还是昨日才请的…”
李婉如一怔,旋即满不在乎道:“昨日请的就昨日请的呗!这人脾气这般差,早点走也好!再说天天学这些却是最烦人了!正好又可以休息几天…”
见这般景象,西门庆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李二小姐当真刁蛮异常,竟然为了不读书,把先生给气走。而且听那丫鬟的语气,似乎已经换过好几个教书先生了!而想教好她怕是非一般人难以胜任啊!
李婉如浑然不觉自己刚才做错了什么事,怡然自得的在白纸上胡乱画着,画着画着她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眼微眯,指着西门庆恶狠狠的道:“刚才你为何骗我?!害得我被先生骂!这事要怪就全怪你…!”
西门庆一怔,暗道:这丫也太能推卸责任了吧?明明是自己不学无术,还骂人,怎全都推我身上来了?
当即西门庆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却又想起自己是哑巴,于是就在白纸上写下三个字:“不是我…”
李婉如见这三字,眉头一挑,瞪着西门庆,喝道:“你这狗奴才还要狡辩不是?!看我不把这些事告诉父亲,让他打你百八十个板子才是!”
“你要打谁的板子啊?!”
正在这时,一声怒喝声响起。抬眼一看,只见门外走进个中年男子。正是李父,只是面容之上的气度从容早已被怒气冲冲给取代!双眉紧紧蹙在一起!
见是自己的父亲,李婉如的气焰刹那间便消了几分。低头道:“父…父亲…”
“哼!”李父冷哼了一声,指着李婉如,怒道:“你说你刚才要打谁的板子?!”
“打…打…打他…”李婉如指着西门庆道:“就是他骗我…所以先生才会被气跑的…都怪他…”
“你…!你当我不知还是如何?那先生都已将原委告之于我!难道那先生还会骗我不成?!”李父怒骂道,对于这个女儿他是当真没有办法了。
“什么嘛…”李婉如却是有些底气不足了。弱声狡辩道:“那先生都是骗你的…就是那个狗奴才的原因…”
“你还敢狡辩?!还将责任推卸至他人身上!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最该打的就是你!”
“来人!给我取家法过来!”
随着李父的话音落下,李婉如的脸上刹那便苍白了几分,眼角两滴泪水打着转,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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