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漂亮的男人

罢了罢了,为了那多出来的五文钱,折一回腰也不是不行,等她凑够了钱,去买一只好的炉鼎用以炼药,那她也不必蜗居在这个小地方了。

毕竟是琅嬅老祖,炼制出来的丹药最差也能让人疯抢。

况且西圣皇朝药师金贵,丹药更是供不应求。

她死之前曾炼制出一枚不死丹药,只是还未来得及试药就被人暗中偷袭,如果那人得了不死药,加上那药方,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活着。

只要他还活着,自己就有办法把他找出来一雪前耻。

加之那不死药方**力太大,导致整个西圣皇朝都活在西圣皇的暴力统治下,说起来还是她的过错。

叶静娴将饭菜都挑拣好,那门虚掩着一条缝,即便是敲门里面也没有任何回应,便直接进去了。

屋子的光线很暗,不大不小的空间,正中间隔了一扇山水屏风,却能隐约透过微弱的光,看见那屏风后的人影。

他坐在竹椅上,屋子里除了药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茶香。

透过屏风的边缘,她又看见了那只苍白修长的手,端着茶杯,散发着氤氲雾气,尽显矜贵慵懒。

她的目光在那只手上流连了许久,这样好看的一双手,它的主人又应当是何等的绝色?

她忽然就有些好奇这双手的主人是何模样来。

“端过来。”

忽的那沉沉的嗓音落下,她的手一抖,险些打翻了手里的饭菜,那语气像是天生就习惯了去使唤人。

冰冷疏离,字正腔圆,带着些男人独特的低沉,光是听声音,便觉得那男人无比贵气。

她挪动着脚步过去,一双眼睛却眨也不眨一下,他正好伸手去推窗,木窗被推开的顷刻间,万顷光芒照射进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身上。

还是那日的一身黑袍,同他那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双深色的眸子正漫不经心的盯着叶静娴,薄厚适中的唇很白,几乎没了血色,一头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身后。

屋子里是幽幽的光,叶静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好漂亮的男人!

他的长相,叶静娴也只能用漂亮去形容了,明明眉目如画,像是高悬于天的皓月,却周身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便是她琅嬅老祖,也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男人,仅是那张脸就男女莫辨了。

似乎就连光都格外偏爱他,落在那苍白病态的脸上,眼睑下映射出纤长的睫毛。

“我腿脚不便,你再端过来些。”

他又开口了,目光淡淡地从她身上扫过。

叶静娴这才注意到他双腿上固定了木板,原来是伤了腿,不是说自小身子弱吗,咋还有外伤?

不是自己跌的,那就是被人打的。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腿,男人幽幽地开口:“要是看不够,可以靠近些看。”

叶静娴客气地挥了挥手:“不必不必,怪不好意思的。”

陆沉渊:“……”

“可惜了,长这么好看,是个病秧子,眼下还瘸了腿。”叶静娴一副惋惜的姿态。

他合上手里的书,淡淡道:“饭菜放下,你可以走了。”

他开始撵人了,叶静娴撇撇嘴,走就走,反正一会儿还要过来送药,到时再多看两眼也不迟。

陆沉渊盯着她的背影,遂又将目光落在她脖颈上,白皙修长,很好看。

叶静娴离开屋子后,总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

她动作麻利,很快就收拾好了碗筷,由于墨宝底子差,大字不识一个,张先生打算趁着中午散学的时候,再教习他识字用笔。

院子外头有一方桌椅,孩子很认真。

静娴熬好了药路过时,发现木窗那头有一双眼睛正盯着院子外面,那目光落在了墨宝身上。

走到门口时便听见里头传来的咳嗽声,却又被极力压制着。

她端药进去,发现他脸色更加苍白了,可那唇却无比殷红,掌心还有一团血迹。

他迅速握住了手,将手负在身后,接过她手里的碗仰头一饮而尽。

“看来你病得不轻,照这样子,活不过二十五岁吧。”

这么好看的人,要是死了还怪可惜的。

不过她这人没啥悬壶济世的好心肠,更不是什么活菩萨,给钱她就治,没钱死一边。

他转过身去洗干净了手,低声说:“活得过就活,活不过便听天由命。”

那背影很清瘦,语气更是平静。

叶静娴忽然有了个主意,凑上前很不要脸地问:“你很有钱吗?”

陆沉渊望着那张忽然凑过来的脸,只是思考片刻,便随手扯下了腰间的玉佩,咳嗽了声说:“这玉佩……”

“你想活吗?”

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男人,不等他回答便抓过他手中玉佩说:“我且先收你一半的诊金,你给我钱,我给你续命。”

随后便抓起男人的手,触碰到他手腕的刹那间,眼前便是另外一番景象。

本该畅通舒缓的经络在他体内却是一片浑浊不堪,便是连那五脏六腑,都已被腐蚀得千疮百孔。

叶静娴惊骇地松开手,一把将玉佩塞回了他手里说:“你这病,我治不了。”

她从未见过身体如此糟糕之人,放佛他整个身子都已经被毒药浸透,余下一口气苟延残喘至今。

他这具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也难怪会有那么名贵的药材,原来是在吊命。

她可不想将精力放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

手腕被人握住,他的手很凉,刺骨的凉意透过手臂直达头顶。

玉佩再次落入她掌心,幽深的瞳孔盯着她:“你说的,我给钱,你治病。”

“将死之人,就应该听从命运安排,而不是去做一些无谓的挣扎。”

陆沉渊扬起唇角:“若不试试,谁知道最后是死是活?”

“你能治便治,不能治也无妨,这玉佩很值钱,等我死了,你可以拿去当了换钱。”说着他又咳嗽了几声,真想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样子。

这话说的,好似她琅嬅老祖是什么黑心肝儿的货色。

“你这病厉害得很,寻常药材对你恐是无用,我所用的每一种药材都价值连城,你拿什么付给我?”

她晃了晃手中玉佩,示意他光凭这块儿玉佩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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